今天去拜了外婆的靈位。
到現在,我還是很難諒解舅舅的行徑;雖然大家好像都理解也體諒他老人家的難處(?)了,可是,我還是感到不爽!
是,快過年了,家裏有人往生是諸多不便沒錯,但你有必要把逝者當作蔽履似的,急著拋開嗎?過年於你真那麼重要嗎?好可笑啊!說的難聽點,你不也一隻腳踩進了棺材裏了嗎?過年於你,不過就是加速死亡的一個預兆而已,你急什麼呢?
咒舅舅死?我在咒他死?沒的事,是他做人太欠厚道!死的是誰?是你媽,是我外婆吔!居然連頭七都不想做,一心一意只想把"屍體"盡速解決掉--屍體?!--是啊,在他眼裏死的不是至親,只是具屍體!該死天殺狗養的人啊,母親於你不過爾爾?
光聽母親說,替外婆換衣(除了外勞替替手外,舅媽居然只是站在房門外盯看,連進門幫幫手都沒有)這件事就夠叫人氣急敗壞了;這該死(外婆)的兒子居然連頭七都不想做,要不是操辦喪事的主事者堅持不可行,只怕舅舅早把外婆當件貨物草草埋了!死人,多不值錢的名詞!
這且不說,舅舅居然連訃聞都不印...這叫請喪假的人怎麼請法?光用兩片唇去說嗎?反正你連發喪這種事都想省,OK省吧!誰都不要來參加喪禮結了!只要你鄭姓一家人裝模作樣的隨便拜拜就成了--喔,不!也許你連拜外婆都嫌麻煩吧?索性也別拜了--反正死都死了,外婆能拿你怎樣啊?誰也不會說你不孝,因為是她自己嚥氣的嘛。我等著看,看你百年後你兒子是不是也像這樣沒心沒肺,直接把你用草席捲上一捲就丟了吧,因為辦喪要錢的,大家的荷包都吃緊呢,誰都沒空理誰了嘛,不是嗎?
做人是這樣做的嗎?為人子孫是這樣做的嗎?人在做,天在看啊。外婆長命百歲是她前世修來的,你怨她吃光你老本?在我看來是你前世欠債太多,是你活該來著,怨不得誰吧?居然摳門到這等事上...沒見過這樣的兒子,沒見過那樣的兒媳;說白了吧,你們現在能像太爺太姥那樣養尊處優不也是外婆庇蔭的嗎?你怨什麼?捨不得什麼?連訃聞都這樣不捨得印製?笑死人了!有你這樣的兒子不如當初不生還好。
是呢,我是用世俗的眼光苛待著舅舅呢,那又如何?誰不是活在世俗眼光中,你這麼勇猛敢挑戰世人的眼光就不要怕被人這樣指指點點、說三道四、咒你個百年好死!蛤?那是我舅舅?是呢,想人家尊敬你,你也要做出個樣兒吧?你這樣的德性叫我如何敬你為舅?這輩子你甭想了吧。
很高興外婆您解脫了。生活在舅舅那一家子裏,雖然您也是好吃好睡,可是沒人喜歡您長命百歲呢,大概個個心理都巴不得您快告別塵世,以免吃垮所有人!就連您的女兒,我的母親也不時笑說:如此的長命百歲不如早早解脫吧。但我想問:解脫誰呢?是您還是您的兒女?媽老說您吃了舅的老本,可是外佣是用您的錢請來的,也庇蔭著鄭姓一家,不是嗎?說什麼吃垮一家,您是白吃白喝了多少年?怎麼不想想您也為您兒子拉把孫子,照應了一家幾十年,不是嗎?做人怎麼可以那麼薄情,世態難道還不夠炎涼嗎,舅竟還來摻和這一腳!怎麼不叫人氣堵?該死的!
如今您走了,真是太好了,不必再綑綁在動彈不得的肉體中啦,可以不用再被關在小小的房中(舅媽跟舅舅根本不喜歡您待在他們的眼皮底下,這我很清楚)悽悽苦苦一個人寂寞啦,恭喜您解脫了,外婆。知道嗎?每次去看您都讓我難過,總想著:怎樣才能讓您活的更像個人?他們(您的兒子兒媳)個個想要把您當活死人養,這真是太過份了;有了外佣,索性整個推給外人,好像那是外佣的媽似的,真個是過份到想詛咒他們了......
如果今天是舅舅一家勉力在照顧癱在床上的外婆,那我沒異議,我瞭那種累人的滋味;可問題是:請了外佣啊!壓力不是稍有抒解嗎?為什麼就那麼吝於再多付出點關愛呢?是,外婆老人痴呆了,她人事幾乎都不知了,但老天在看哪!你真不怕被雷劈呢~哼哼。
罷了!外婆都走了,說什麼都是多餘。祝願外婆在另一個世界"活"的快活自在吧。
新年快樂,外婆。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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